不知道是因為今早長的像沐予的天地來報到,還是晚上異常安靜的幸村,讓我整晚翻來覆去、輾轉難眠。索性起身下樓喝水,喝完水正準備上樓時意外的聽到細小的聲音。

我停下腳步仔細聆聽,又沒有了。

應該是我多心了,走到樓梯口時我又聽到聲音。

「.......唔...」

恩?果然不是我太敏感,是幸村?我不由得走近正被幸村當床的L型沙發。

「...薪....」

叫我?怎麼回事?

「幸村,幸村?」我走近幸村開口叫了幾聲。

幸村沒應我,反倒是傳來沉重的呼吸聲,幸村的聲音也比平常沙啞許多。

不對勁,我走到旁邊開小燈。客廳燈有兩種模式,一為大燈、二為小(夜)燈,這種小燈為黃燈,專為夜裡需要燈光時使用,不傷眼又可供照明使用。

靠近幸村身旁一看,赫然發現他全身冒汗、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,面色潮紅。

皺眉,看來是感冒了。

我起身走到電視櫃下方,拿出醫藥箱,翻出了電子體溫計,回到幸村身邊先幫他量體溫,38.9度,恩,真的發燒了,拿出退燒藥、裝了杯溫開水,小心扶著幸村讓他服下,然後打開冰箱冷凍庫,拿出冰枕幫他退燒,再去浴室準備溫水,找出幸村的衣服,先幫他把身體擦乾再換件新的衣服。當毛巾碰觸幸村後背時,我看到了一條長約30公分的疤痕,停下擦背的手,輕輕撫摸隆起的疤痕,再看著被我抱在懷裡的幸村,前世有關幸村精市一切在我腦中浮現,立海大的隊長、網球界的神子,如此閃耀的人,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也曾遭遇這種事──綜合神經根炎。

內憂(病情)外患(立海失利)下,幸村仍屹立不搖。他到底為此付出多少,我不知道;但我相信那一定是一段充滿荊棘的道路。心中某個角落莫名柔軟了起來。

全部弄好後抬頭看了一下時間,清晨四點半,看樣子還能休息一下,我就趴在幸村身邊小睡片刻。

「唔....」

幸村醒來時,只覺得全身無力、喉嚨乾澀難耐、頭還有些犯暈。

「醒了?先喝點水。」

耳邊傳來薪的聲音,接著感覺吸管湊到唇邊,幸村反射性的含住喝水,好了以後又被放平,幸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
等到再次醒來時,整個人情況好很多,手腳也不會無力,頭也不暈了,幸村低頭一看,就看到趴睡在自己手邊的薪,好看的睫毛像蝴蝶羽翼般輕巧闔上,白皙的皮膚襯著精緻的五官越發柔和,現在的薪,完全沒有作為室長的氣勢,反到像隻收起爪子的小貓般安靜的睡著了,幸村覺得,時間如果可以一直停在這,多生幾次病也值得。

我張開雙眼,就看到幸村帶笑的紫眸,不知道為什麼臉上開始躁熱起來,有些鄙視自己紅什麼臉阿!又不是沒看過帥哥!

「你醒了。」

以幸村完美的動態勢力,他清楚的看見剛才薪臉紅了,呵....看來自己對薪還是很有魅力的。

「恩,麻煩你照顧我,謝謝。」

我搖搖頭沒應幸村的道謝,人跟人之間向互幫助是應該的,何況他還是我的部下。

走近廚房,端出一碗煲好的粥,將它放到幸村的手上,卻沒想到幸村竟然拿不注,險些把粥給弄翻了。

「抱歉,薪我沒什麼力氣,能麻煩你餵我嗎?」他是好的差不多了,不過病人嘛,就該適時示弱一下才對。

我看著還有些虛弱的幸村,沒辦法只好餵他了。不過...有些苦惱,因為睡了的是沙發,所以沒辦法像床一樣有床頭櫃之類可以倚靠,幸村連碗都拿不住,就不要指望他有力氣坐起來,我該怎麼餵呢?嗯?有了!

我先將粥放在桌上,然後扶起幸村,直接坐在沙發上,再讓幸村靠在我身上,再拿起粥,舀了一匙湊到幸村嘴邊:「好了,先吃飯吧!」

幸村看著薪完成一連串的動作,原先含笑的眼睛頓時溫柔到能滴出水來。這樣體貼人的薪,真的觸動著自己的心,令他無法自拔。

我耐心的餵完粥,拿過紙巾替他擦一擦,擱下碗,准備起身卻被幸村拉住:「薪,我躺的有些累,能就這樣讓我靠會兒嗎?」

聞言,我又坐了回去讓幸村靠著,挨著幸村耳邊說著:「今天你就在家休息,第九那就不用擔心,還有下午我有會要開,所以會先把午餐做好放在電鍋裡,睡醒後記得吃飯。」

幸村點點頭表示收到了。

我雙手抱住幸村就這麼做在沙發上,我和他都沒講話,享受這難得的上午時光。

 

備好午餐的我,上樓換件衣服準備去第九時接到岡部來電,機場發生劫持事件,犯人要求第九調查佐佐木議員的大腦影像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合上電話,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出門,不放心的回頭看一眼正在熟睡的幸村,走過去伸手摸他的額頭,很好,沒發燒,這才出門。

 

來到機場後,就看到犯人拉著人質躲在桌子後方,拿出路上買的披薩和嬰兒用品走過去,一旁警戒的霹靂小組警員看到之後嚇了一跳,趕緊跑過來:「長官,您這樣太危險了!」

我沒理他,俓直走過去,在歹徒開槍警告前停下,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滑過去:「這是披薩和嬰兒用品,要不要隨你。」說完轉身就走。

歹徒愣了一下,良久才將東西收過去。

由於本部只給第九,十二小時的時間調查,所以我沒回第九,直接在這裡待命。還好在時間到的前十分鐘,青木和天地趕到,我將現場交給天地,天地也不負使命的解決問題,看著因為完滿解決案件而又叫又跳的天地,讓我想起我和沐予也曾因為考到同間大學而興奮歡呼的模樣,嘴角不禁泛起微笑。

 

十二點回到家,就看到幸村坐沙發上看書,我納悶的問:「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?」病人不好好休息還坐著看書?

幸村勾起溫暖的微笑看著我:「等你。」

等我。

這真是...久遠的辭彙。

以前還是孩子時,認為回到家有人是理所然的,可是等到自己一個人住,打開門看到黑漆漆的房子時,才知道『有人等』是件多麼珍貴的事。

我撇過頭,閉了閉有些酸澀的眼睛,走進去:「我回來了。」

 

洗好澡,走上樓梯,想了一下,低下頭對準備睡覺的幸村說:「夜裡涼,上來吧!」

正攤開棉被的幸村聽到後,愣了一下,回頭看到已經上樓的薪,平靜的心莫名狂跳起來,意思是今夜我可以和薪一起睡!

幸村順著樓梯,來到了二樓。二樓完全沒有隔間,就一個開放空間,薪的床放在正中央,櫃子衣櫥放在角落,又是一個空曠的格調;不過跟一樓的大理石鋪面不同,整個二樓都鋪上地毯,腳踩在質感柔順的羊毛地毯上很舒服,走近正在吹頭髮的薪身邊,接過正在使用的吹風機,就幫薪吹起頭髮。

看著空空如也的手,我就坐好給幸村擺弄。

吹好、梳好頭髮後,我起身走到床的另一側:「很晚了,睡吧。」就躺進床裡,閉眼睡覺。

幸村看薪躺進床裡,自己也跟著動作,只不過躺下後卻睡不著,是因為太緊張還是白天睡太多?總之現在自己並不困,反到想觀察一旁的薪,幸村才翻過身要好好觀察睡著的薪,卻看原先已經閉上眼的薪,居然張開眼睛看著自己。

一種被抓包的感覺從心底升起,幸村有些僵硬的問:「...薪.......怎麼了?」

我沒理會有些尷尬的幸村,直接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上,感覺溫度正常才收手:「好了,睡覺。」

看著重新閉上眼的薪,幸村原先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,他溫柔凝視身側的人,不捨夜晚太快過去。

 

旭日東昇,陽光躲過葉子,穿越窗簾將秋日的暖意帶進室內。幸村有些不適應的睜開雙眼,映入眼前的是放大版的薪,兩人近到都可以聽見雙方的呼吸聲,薪的手在幸村的手裡,幸村第一次感受到薪的手竟然如此纖細,柔若無骨,似玉溫潤,抬頭看著這張毫無防備的睡顏,丹唇外朗、皓齒內鮮,明眸善睞,靨輔承權。瑰姿艷逸,儀靜體閑。

幸村無法自制的以手輕撫薪的眉、眼、鼻及紅潤的薄唇,喉結艱難的動了動,他,想吻他,很想很想,幸村一點一點湊近,仔細觀察薪有無甦醒的前兆,最後終於得償所願的親吻到夢寐已久的雙唇,幸村緊張到不敢多作停留,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後就趕緊離去,拉開距離後暗自唾棄自己,不就是偷吻而已,怎麼跟做賊似的,但是,看著眼前仍睡的正香的人,他太怕萬一薪如果對自己根本不感興趣的話,他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,嘆了一口氣就下床去準備早餐。

 

 

我和幸村進到第九後,大家紛紛道早,正要開例行會議時,我停下腳步,看了空白的位置回頭問岡部:「天地呢?」

「天地今天休假。」岡部走近我身邊回答。

我低頭思索一下,天地的腦袋被送到第九是她無故曠職的第三天,今天是休假,所以應該不是。

岡部有些疑惑的看著薪。

最近的室長很奇怪,以往對於部下休假,只會循例問問,並不會特別表示什麼,而今對待天地卻不是如此,室長異常關心天地的出勤狀況,關心到連其他人都覺得很反常,小池還曾開玩笑說該不會室長喜歡上天地了吧!當然不意外收到大家的白眼,可是現在的態度?難道真的喜歡上天地了?不會吧!

我思考完抬頭看到岡部一臉被嚇到的臉疑惑的說:「岡部,怎麼了?」

「室長!」岡部突然大叫,抓著眼前的薪:「室長!雖然幸福誠可貴,但是不可以飢不擇食啊!」

岡部一講完,大家都傻眼,我被他嚇到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:「你在.....發什麼瘋?」

「室長,天地雖然不錯但是她有些脫線,時不時還會蹦出一些靈異話題,您要三思阿!」岡部激動的說。

噗嗤..........噗噗............大家極力避免笑出來,每個人都努力憋笑,可是顫抖的肩膀騙不了人。

挑眉看著憋笑的眾人,和眼前一臉緊張的岡部,頗為無奈的說:「我有說我喜歡天地嗎?」

這些人是吃飽太閑所以才有空在這裡胡思亂想,正在憋笑的其他人突然感到一陣惡寒,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到我『和藹可親』的笑容時,瞬間從笑臉變哭臉。

「看來,你們的案件都處理好了嘛,那剛好一起報告。」我微笑走進會議室等待他們的報告。

不要啊!室長,我們知道錯了!岡部!你為什麼要把疑問說出來!我們私下討論就成不需要直接問室長阿!!!

看著大家鬼哭神號的表情,幸村笑了出來,不過真正令自己放心的是,薪沒有喜歡天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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